《季羡林散文《枸杞树》(优秀9篇)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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枸杞树三年级作文 篇1
枸杞树(三年级作文)
我家庭院里种了一棵生长的枸杞树。
阳春三月,万物苏醒,春姑娘也早早叫醒了枸杞树,刚刚舒绽开的椭圆形叶子,显得那么嫩,那么绿,仿佛一夜春风把它们吹开了似的。不久,每个枝头就开满了许许多多像珍珠一样的小紫花,颇有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杞花开”的气势。
又过了一些时候,一串串枸杞露出了小脑袋,它们掩映在绿叶中,一个挨着一个,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在碰头打招呼,到了7月份,枸杞越长越大,颜色由绿变红,红通通的'枸杞子长长的、胖胖的,在绿叶衬托和阳光照射下,更加红亮,招人喜欢,我迫不及待地摘了一把枸杞放在嘴里,甜津津的,可口极了!
枸杞子还是一味活血补肾的良药,每天吃一小把能够延年益寿,还有美容的功效呢?我爱吃枸杞子,更爱美丽的家乡。
季羡林散文读后感 篇2
近段时间有幸读了《季羡林散文精选》一书,觉得值得我们学习的有很多很多,需要我们以后慢慢品读和体会。
其中有一篇《清塘荷韵》,是季羡林于86岁高龄时完成的佳作,可与朱自清的《荷塘月色》相媲美。季老笔下的荷花是张扬生命的强者,是彻悟生命的智者。
我们很难想像,在寂寞的岁月里,在荒芜的湖面下,在阴暗的泥沼中,那莲子是怎样暗暗地积蓄着力量,是怎样将生命的嫩芽钻出了坚硬的外壳。这芽一旦破壳而出,便以一种惊人的力量展示着生命的顽强与美丽。经过了整整两年的期待后,在第三年,奇迹终于出现了,水面上露出五六片圆圆的绿叶。这是生命的使者啊!虽“细弱单薄”“可怜兮兮”,却足以使那颗本已深感失望的心得到一丝慰藉。一千多个日夜过去了,在经历了漫长的寂寞后,第四年,荷花完成了生命的涅盘。“蝉噪城沟水,芙蓉忽已繁”,原来平卧在水面上的一些荷叶竟跃出了水面,亭亭田田“铺满了半个池塘”,放眼望去,满目的绿荷红蕖,撩云逗雨,映日迷霞。再联想季老的人生遭遇,这种顽强而美丽的生命,这种“极其惊人的求生存的力量和极其惊人的扩展蔓延的力量”,不正是作者生命历程的真实写照吗?
季老深爱着这满塘“季荷”,每天数次徜徉于湖畔,默坐静观。塘中“水面清圆,一一风荷举”,令人万躁俱寂,陶然于玄思冥想之中。这就是智者与自然的对话,是心灵与自然的交融。“风乍起,一片莲瓣堕入水中”,而此时,心中已是沉甸甸的厚实,微风已拂不起半点漪沦。望着坠落的莲瓣,心中反而更添一份宁静,这便是对生命的彻悟。这瓣荷花,曾饱尝过孕育的艰辛,也曾感受过生命的快乐,而此时它要悄然离去了,那便顺应自然吧。它走了,走得如此飘逸,如此洒脱。能以如此超然的心态面对生命的消逝,荷花实在是彻悟生命的智者。
随着天气变寒,翠妆褪尽,满池残荷,继而消逝得了无影踪。此时也不必伤感哀叹,该去的终将会离去,该来的必然会到来。待到来年春水溢,又该是翠盖千叠,满塘红艳了……
季羡林散文读后感 篇3
《·》季羡林大师是享誉中外的著名学者,他知识渊博、品德高尚,季先生的人品和才华体现了中华民族传统美德。
“智者乐,仁者寿,长者随心所欲。留得十年寒窗苦,牛棚杂忆密辛多。心有良知璞玉,笔下道德文章。一介布衣,言有物,行有格,贫贱不移,宠辱不惊”。缅怀季老之时,人们不禁会想起这段“感动中国”给先生的颁奖词。确实,这几句话,先生足以担当。
回顾季老的一生,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片段:他是农民的儿子,小时候家中没有一本书;他幼时离家,从贫困山村远赴济南,投奔叔父;叔父决定供他上学,他的命运出现了第一个转折;他曾因为讨厌读书而离开学校,后为了校长的一幅字而重返课堂;他同时考取了清华和北大,艰难选择之后在清华度过了最难忘的大学时光,而余生却都站在北大的课堂上教书授课;家庭给了他一个包办的婚姻,十二年与妻子分隔两地,却终能相濡以沫共度一生,他受过牛棚的炼狱之苦,走出之后依然笑容满面;一生醉心于学术研究,使他成为著名的学者、大师。
如今,我们敬仰、缅怀季羡林先生,不仅因为他学贯中西,博古通今,桃李满天下、享誉海内外,更因他精神的感召,道德的力量。透过他生前留下的一本本著作,一篇篇文章,我们仿佛能看到一颗纯真的赤子之心,澄澈如水。
世人皆知季老是著名的学者、教授,其涉足领域之广世间罕见且都卓有建树,令人惊叹。然而他之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成就,靠的不是聪明,而是锲而不舍,孜孜不倦的精神。惜时如金,以勤补拙,是他的成功秘诀。我们总记得,季老常一身中山装,几十年朴素如一老农,连他自己都笑称自己为一名“土包子”。然而,正是这位从田间走出来的农民的儿子,却成为了闻名遐迩、世人敬仰的学术宗师。农民一样质朴的季羡林,也像老农一样遵守着时间规律,只为了能在收获时节多有所得。几十年来,每天凌晨四点,季老便准时开始工作。不论刮风、下雨、天晴、天阴,几十年来,他从来都是如此。几十年如一日,认真得让人无法置信。
学生们回忆说“季老惜时如金,即使走路,也做到了路不空行,行必有思,思必有得”。即使坐在飞机上,他也充分利用,不空坐耗时,有些文章就是在飞机上写的。到国外参加国际会议,散会后回到宾馆,也是坚持看书学习。即便在住院期间,也是如此。例如打点滴时,他进行构思,打腹稿,待拔针之后则写在稿纸上。《病榻杂记》中的很多文章就是这样写出的。
“人生没有捷径,一步一步地走,才走得最快”季老常对年轻人这样说,怎么不让我们警醒?
时间流逝易把旧人抛,时光易逝的残酷难免令人不安。人到了老年,对光阴的流逝更加敏感。季老写的文章,一旦涉及到时间,便感慨不已,是感叹,是珍惜,亦是留恋。时间的紧迫让季老不顾年事已高而努力工作,以至于有年轻人善意的提醒他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年龄,要注意身体。而季老却回答,他并没有忘记年龄,只不过不想浪费一丁点时间。正是由于对一分一秒的时间的珍惜,季老才在过往的岁月中取得了骄人的成绩。
季羡林散文 篇4
缘分与命运本来是两个词儿,都是我们口中常说,文中常写的。但是,仔细琢磨起来,这两个词儿涵义极为接近,有时达到了难解难分的程度。
缘分和命运可信不可信呢?
我认为,不能全信,又不可不信。
我决不是为算卦相面的“张铁嘴”、“王半仙”之流的骗子来张目。算八字算命那一套骗人的鬼话,只要一个异常简单的事实就能揭穿。试问普天之下――番邦暂且不算,因为老外那里没有这套玩意儿――同年,同月,同日,同时生的孩子有几万,几十万,他们一生的经历难道都能够绝对一样吗?绝对地不一样,倒近于事实。
可你为什么又说,缘分和命运不可不信呢?
我也举一个异常简单的事实。只要你把你最亲密的人,你的老伴――或者“小伴”,这是我创造的一个名词儿,年轻的夫妻之谓也――同你自己相遇,一直到“有情人终成眷属”的经过回想一下,便立即会同意我的意见。你们可能是一个生在天南,一个生在海北,中间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偶然的机遇,有的机遇简直是间不容发,稍纵即逝,可终究没有错过,你们到底走到一起来了。即使是青梅竹马的关系,也同样有个“机遇”的问题。这种“机遇”是报纸上的词,哲学上的术语是“偶然性”,老百姓嘴里就叫做“缘分”或“命运”。这种情况,谁能否认,又谁能解释呢?没有办法,只好称之为缘分或命运。
北京西山深处有一座辽代古庙,名叫“大觉寺”。此地有崇山峻岭,茂林流泉,有三百年的玉兰树,二百年的藤萝花,是一个绝妙的地方。将近二十年前,我骑自行车去过一次。当时古寺虽已破败,但仍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至今忆念难忘。去年春末,北大中文系的毕业生欧阳旭邀我们到大觉寺去剪彩。原来他下海成了颇有基础的企业家。他毕竟是书生出身,念念不忘为文化做贡献。他在大觉寺里创办了一个明慧茶院,以弘扬中国的茶文化。我大喜过望,准时到了大觉寺。此时的大觉寺已完全焕然一新,雕梁画栋,金碧辉煌,玉兰已开过而紫藤尚开,品茗观茶道表现,心旷神怡,浑然欲忘我矣。
将近一年以来,我脑海中始终有一个疑团:这个英年歧嶷的小伙子怎么会到深山里来搞这么一个茶院呢?前几天,欧阳旭又邀我们到大觉寺去吃饭。坐在汽车上,我不禁向他提出了我的问题。他莞尔一笑,轻声说:“缘分!”原来在这之前他携伙伴郊游,黄昏迷路,撞到大觉寺里来。爱此地之清幽,便租了下来,加以装修,创办了明慧茶院。
此事虽小,可以见大。信缘分与不信缘分,对人的心情影响是不一样的。信者胜可以做到不骄,败可以做到不馁,决不至胜则忘乎所以,败则怨天尤人。中国古话说:“尽人事而听天命。”首先必须“尽人事”,否则馅儿饼决不会自己从天上落到你嘴里来。但又必须“听天命”。人世间,波诡云谲,因果错综。只有能做到“尽人事而听天命”,一个人才能永远保持心情的平衡。
季羡林散文黄昏 篇5
季羡林散文黄昏
黄昏是神秘的,只要人们能多活下去一天,在这一天的末尾,他们便有个黄昏。但是,年滚着年,月滚着月,他们活下去有数不清的天,也就有数不清的黄昏。我要问:有几个人觉到这黄昏的存在呢?─—早晨,当残梦从枕边飞去的时候,他们醒转来,开始去走一天的路。他们走着,走着,走到正午,路陡然转了下去。仿佛只一溜,就溜到一天的末尾,当他们看到远处弥漫着白茫茫的烟,树梢上淡淡涂上了一层金黄色,一群群的暮鸦驮着日色飞回来的时候,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压在他们的心头。他们知道:夜来了。他们渴望着静息;渴望着梦的来临。不久,薄冥的夜色糊了他们的眼,也糊了他们的心。他们在低隘的小屋里忙乱着,把黄昏关在门外,倘若有人问:你看到黄昏了没有?黄昏真美啊,他们却茫然了。
他们怎能不茫然呢?当他们再从崖里探出头来寻找黄昏的时候,黄昏早随了白茫茫的烟的消失,树梢上金色的消失,鸦背上日色的消失而消失了。只剩下朦胧的夜。这黄昏,像一个春宵的轻梦,不知在什么时候漫了来,在他们心上一掠,又不知在什么时候去了。
黄昏走了。走到哪里去了呢?──不,我先问:黄昏从哪里来的呢?这我说不清。又有谁说得清呢?我不能够抓住一把黄昏,问它到底。从东方么?东方是太阳出的地方。从西方么?西方不正亮着红霞么?从南方么?南方只充满了光和热,看来只有说从北方来的最适宜了。倘若我们想了开去,想到北方的极端,是北冰洋,我们可以在想象里描画出:白茫茫的天地,白茫茫的雪原,和白茫茫的冰山。再往北,在白茫茫的天边上,分不清哪是天,是地,是冰,是雪,只是朦胧的一片灰白。朦胧灰白的黄昏不正应当从这里蜕化出来么?
然而,蜕化出来了,却又扩散开去。漫过了大平原,大草原,留下了一层-阴-影;漫过了大森林,留下了一片-阴-郁的黑暗,漫过了小溪,把深灰色的暮色溶入淙的水声里,水面在阒静里透着微明;漫过了山顶,留给它们星的光和月的光;漫过了小村,留下了苍茫的暮烟……给每个墙角扯下了一片,给每个蜘蛛网网住了一把。以后,又漫过了寂寞的沙漠,来到我们的国土里。我能想象:倘若我迎着黄昏站在沙漠里,我一定能看着黄昏从辽远的天边上跑了来,像─一像什么呢?是不是应当像一阵灰蒙的白雾?或者像一片扩散的云影?跑了来,仍然只是留下一片-阴-影,又跑了去,来到我们的国土里,随了弥漫在远处的白茫茫的烟,随了树梢上的淡淡的金黄色,也随了暮鸦背上的日色,轻轻地落在人们的心头,又被人们关在门外了。
但是,在门外,它却不管人们关心不关心,寂寞地,冷落地,替他们安排好了一个幻变的又充满了诗意的童话般的世界,朦胧微明,正像反射在镜子里的影子,它给一切东西涂上银灰的梦的`色彩。牛乳色的空气仿佛真牛-乳-似的凝结起来。但似乎又在软软地粘粘地浓浓地流动里。它带来了阒静,你听:—切静静的,像下着大雪的中夜。但是死寂么?却并不,再比现在沉默一点,也会变成坟墓般地死寂。仿佛一点也不多,一点也不少,幽美的轻适的阒静软软地粘粘地浓浓地压在人们的心头,灰的天空象—张薄幕;树木,房屋,烟纹,云缕,都像一张张的剪影,静静地贴在这幕上。这里,那里,点缀着晚霞的紫曛和小星的冷光。黄昏真像一首诗,一支歌,一篇童话;像一片月明楼上传来的悠扬的笛声,一声缭绕在长空里壳唳的鹤鸣;像陈了几十年的绍酒;像一切美到说不出来的东西。说不出来,只能去看;看之不足,只能意会;意会之不足,只能赞叹。─—然而却终于给人们关在门外了。
给人们关在门外,是我这样说么?我要小心,因为所谓人们,不是一切人们,也绝不会是一切人们的。我在童年的时候,就常常呆在天井里等候黄昏的来临。我这样说,并不是想表明我比别人强。意思很简单,就是:别人不去,也或者是不愿意去,这样作。我(自然也还有别人)适逢其会地常常这样作而已。常常在夏天里,我坐很矮的小凳上,看墙角里渐渐暗了起来,四周的白墙上也布上了一层淡淡的黑影。在幽暗里,夜来香的花香一阵阵地沁入我的心里。天空里飞着蝙蝠。檐角上的蜘蛛网,映着灰白的天空,在朦胧里,还可以数出网上的线条和粘在上面的蚊子和苍蝇的尸体。在不经意的时候蓦地再一抬头,暗灰的天空里已经嵌上闪着眼的小星了。在冬天,天井里满铺着白雪。我蜷伏在屋里。当我看到白的窗纸渐渐灰了起来,炉子里在白天里看不比颜色来的火焰渐渐红起来、亮起来的时候。我也会知道:这是黄昏了。我从风门的缝里望出去:灰白的天空,灰白的盖着雪的屋顶。半弯惨淡的凉月印在天上,虽然有点儿凄凉;但仍然掩不了黄昏的美丽。这时,连常常坐在天井里等着它来临的人也不得不蜷伏在屋里。只剩了灰蒙的雪色伴了它在冷清的门外,这幻变的朦胧的世界造给谁看呢?黄昏不觉得寂寞么?
但是寂寞也延长不多久。黄昏仍然要走的。李商隐的诗说: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”诗人不正慨叹黄昏的不能久留吗?它也真地不能久留,一瞬眼,这黄昏,像一个轻梦,只在人们心上一掠,留下黑暗的夜,带着它的寂寞走了。
走了,真地走了。现在再让我问:黄昏走到哪里去了呢?这我不比知道它从哪里来的更清楚。我也不能抓住黄昏的尾巴,问它到底。但是,推想起来,从北方来的应该到南方去的罢。谁说不是到南方去的呢?我看到它怎样走的了。─—漫过了南墙;漫过了南边那座小山,那片树林;漫过了美丽的南国。一直到辽旷的非洲。非洲有耸峭的峻岭;岭上有深邃的永古苍暗的大森林。再想下去,森林里有老虎。老虎?黄昏来了,在白天里只呈露着淡绿的暗光的眼睛该亮起来了罢。像不像两盏灯呢?森林里还该有莽苍葳蕤的野草,比人高。草里有狮子,有大蚊子,有大蜘蛛,也该有蝙蝠,比平常的蝙蝠大。夕阳的余晖从树叶的稀薄处,透过了架在树枝上的蜘蛛网,漏了进来,一条条的灿烂的金光,照耀得全林子里都发着棕红色,合了草底下毒蛇吐出来的毒气,幻成五色绚烂的彩雾。也该有萤火虫罢。现在一闪一闪地亮起来了,也该有花;但似乎不应该是夜来香或晚香玉。是什么呢?是一切毒艳的恶之花。在毒气里,不止应该产生恶之花吗?这花的香慢慢溶入棕红色的空气里,溶入绚烂的彩雾里。搅乱成一团;滚成一团暖烘烘的热气。然而,不久这热气就给微明的夜色消溶了。只剩一闪一闪的萤火虫,现在渐渐地更亮了。老虎的眼睛更像两盏灯了,在静默里瞅着暗灰的天空里才露面的星星。
然而,在这里,黄昏仍然要走的。再走到哪里去呢?这却真地没人知道了。─—随了淡白的疏稀的冷月的清光爬上暗沉沉的天空里去么?随了瞅着眼的小星爬上了天河么?压在蝙蝠的翅膀上钻进了屋檐么?随了西天的晕红消溶在远山的后面么?这又有谁能明白地知道呢?我们知道的,只是:它走了,带了它的寂寞和美丽走了,像一丝微,像一个春宵的轻梦。
走了。─—现在,现在我再有什么可问呢?等候明天么?明天来了,又明天,又明天。当人们看到远处弥漫着白茫茫的烟,树梢上淡淡涂上了一层金黄色,一群群的暮鸦驮着日色飞回来的时候,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他们的心头,他们又渴望着梦的来临。把门关上了。关在内外的仍然是黄昏,当他们再伸头出来找的时候,黄昏早已走了。从北冰洋跑了来,一过路,到非洲森林里去了。再到,再到哪里,谁知道呢?然而,夜来了:漫漫的漆黑的夜,闪着星光和月光的夜,浮动着暗香的夜……只是夜,长长的夜,夜永远也不完,黄昏呢?─—黄昏永远不存在在人们的心里的。只一掠,走了,像一个春宵的轻梦。
季羡林《枸杞树》原文赏读 篇6
季羡林《枸杞树》原文赏读
在不经意的时候,一转眼便会有一棵苍老的枸杞树的影子飘过。这使我困惑。最先是去追忆:什么地方我曾看见这样一棵苍老的枸杞树呢?是在某处的山里么?是在另一个地方的一个花园么?但是,都不像。最后,我想到才到北平时住的那个公寓;于是我想到这棵苍老的枸杞树。
我现在还能很清晰的温习一些事情:我记得初次到北平时,在前门下了火车以后,这古老都市的影子,更像一个秤锤,沉重地压在我的心上。我迷茫地上了一辆洋车,跟着木屋似的电车向北跑。远处是红的墙,黄的瓦。我是初次看到电车的;我想,“电”不是很危险吗?后面的电车上的脚铃响了;我坐的洋车仍然在前面悠然地跑着。我感到焦急,同时,我的眼仍然“如入山阴道上,应接不暇”,我仍然看到,红的墙,黄的瓦。终于,在焦急、又因为初踏入一个新的境地而生的迷惘的心情下,折过了不知道多少满填着黑土的小胡同以后,我被拖到西城的某一个公寓里去了。我仍然非常迷惘而有点儿近于慌张,眼前的一切的仿佛给一层轻烟笼罩起来似的。我看不清院子里有什么东西,我甚至也没有看清我住的小屋。黑夜跟着来了,我便糊里糊涂地睡下去,做了许许多多离奇古怪的梦。
虽然做了梦,但是却没有能睡得很熟。刚看到墙上有点儿发白,我就起来了。因为心比较安定一点儿,我才开始看得清楚:我住的是北屋,屋前的小院里,有不算小的一缸荷花,四周错落地摆了几盆茶花。我记得很清楚:这些花里面有一棵仙人头,几天后,还开了很大的一朵白花,但是最惹我注意的,却是靠墙长着的一棵枸杞树,已经长得高过了屋檐,枝干苍老钩曲,像千年的古松,树皮皱着,色是黝黑的,有几处已经开了裂。幼年在故乡的时候,常听人说,枸杞树是长得非常慢的,很难成为一棵树。现在居然有这样一棵虬干的老枸杞树站在我面前,真像梦;梦又掣开了轻渺的网,我这是站在公寓里么?于是,我问公寓的主人,这枸杞有多大年龄了,他也渺茫:他初次来这里来公寓时,这树就是现在这样三十年来,没有多少变动。这更使我惊奇,我用惊奇的眼光注视着这苍老的枝干在沉默着,又注视着接连着树顶的蓝蓝的长天。
就这样,我每天看书乏了,就总到这棵树底下徘徊。在细弱的枝条上,蜘蛛结了网,间或有一片树叶儿或苍蝇蚊子之流的尸体粘在上面。在有太阳火灯光照上去的时候,这小小的网也会反射出细弱的清光来。倘若再走进一点儿,你又可以看到许多叶上都爬着长长的绿色的虫子,在爬过的叶上留下了半圆的缺口。就在这有着缺口的叶片上,你可以看到各样的斑驳陆离的彩痕。对了这彩痕,你可以随便想到什么东西:想到地图,想到水彩画,想到被雨水冲过的墙上的`残痕,再玄妙一点儿,想到宇宙,想到有着各种彩色的迷离的梦影。这许许多多的东西,都在这小的叶片上呈现给你。当你想的地图的时候,你可以任意指定一个小的黑点儿,算做你的故乡。再大一点儿的黑点儿,算做你曾游过的湖或山,你不是也可以在你心的深处浮起点儿温热的感觉么?这苍老的枸杞树就是我的宇宙。不,这叶片就是我的全宇宙。我替它把长长的虫子拿下来,摔在地上。对着它,我描画着自己种种涂着彩色的幻想,拴在这苍老的枝干上。
在雨天,牛乳色的轻雾给每件东西涂上一层淡影。这苍黑的枝干更显得黑了。雨住了的时候,有一两个蜗牛在上面悠然地爬着,散步似的从容。蜘蛛网上残留的雨滴,静静地发着光。一条虹从北屋的脊上伸展出去,像拱桥不知伸到什么地方去了。这枸杞的顶尖就正顶着这桥的中心。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阴影,渐渐地爬过了西墙。墙隅的蜘蛛网,树叶浓密的地方仿佛把这阴影捉住了一把似的,渐渐地黑起来。只剩了夕阳的余晖返照在这苍老的枸杞树的圆圆的顶上,淡红的一片,熠耀着,俨然如来佛头顶上金色的圆光。
以后,黄昏来了,一切角隅皆为黄昏所占领了。我同几个朋友出去到西单一带散步。穿过了花市,晚香玉在薄暗里发着幽香。不知在什么时候,什么地方,我曾读过一句诗:“黄昏里充满了木樨花的香。”我觉得很美丽。虽然我从来没有闻到过木樨花的香,虽然我明知道闻到的是晚香玉的香。。但是我总觉得我到了那种缥缈的诗意的境界似的。在淡黄色的灯光下,我们摸索着转近了幽黑的小胡同,走回了公寓。这苍老的枸杞树只剩下了一团凄迷的影子,靠北墙站着。
跟着来的是个长长的夜。我坐在窗前读着预备考试的功课。大头尖尾的绿色小虫,在糊了白纸的玻璃窗外有所寻觅似的撞击着。不一会儿,一个从缝里挤进来了,接着又一个,又一个。成群的围着灯飞。当我听到卖“玉米面饽饽”戛长的永远带点儿寒冷的声音,从远处的小巷子里越过了墙飘过来的时候,我便捻熄了灯,睡下去。于是又开始了同蚊子和臭虫的争斗。在静静的长夜里,忽然醒了,残梦依然压在我心头,倘若我听到又有塞搴的声音在这棵苍老的枸杞树周围,我便又知道外面又落了雨。我注视着这神秘的黑暗,我描画给自己:这枸杞树的苍黑的枝干该更黑了罢;那只蜗牛有所趋避该匆匆地在向隐蔽处爬去罢;小小的圆的蜘蛛网,该又捉住雨滴了吧;这雨滴在黑夜里能不能静静地发着光呢?我做着天真的童话般的梦。我梦到了这棵苍老的枸杞树——这枸杞树也做梦么?第二天早晨起来,外面真的还在下着雨。空气里充满了清新的沁人心脾的清香。荷叶上顶着珠子似的雨滴,蜘蛛网上宇、额、也顶着,静静地发着光。
在如火如荼的盛夏转入初秋的澹远里去的时候,我这种诗意的,又充满了稚气的生活,终于不能继续下去。我离开这公寓,离开这苍老的枸杞树,移到清华园来。到现在差不多四年了。这园子素来是以水木著名的。春天里,满园怒放着红的花,远处看,红红的一片火焰。夏天里,垂柳拂着地,浓翠扑上人的眉头。红霞般的爬山虎给冷清的深秋涂上一层凄艳的色彩。冬天里,白雪又把这园子安排成为一个银的世界。在这四季,又都有西山的一层轻渺的紫气,给这园子添了不少的光辉。这一切颜色:红的,白的,紫的,混合的涂上了我的心,在我心里幻成一幅绚烂的彩画。我做着红色的,白色的,紫色的,各样颜色的梦。论理说起来,我再西城公寓做的童话般的梦,早该被挤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。但是,我自己也不了解,在不经意的时候,总有一棵苍老的枸杞树的影子飘过。飘过了春天的火焰似的红花;飘过了夏天的垂柳的浓翠;飘过了红霞似的爬山虎,一直到现在,是冬天,白雪正把这园子装成银的世界。混合了氤氲的西山的紫气,静定在我的心头。在一个浮动的幻影里,我仿佛看到:有夕阳的余晖返照在这棵苍老的枸杞树的圆圆的顶上,淡红的一片,熠耀着,像如来佛头顶上的金光。
一九三三年十二月八日 雪之下午
季羡林散文 篇7
一抬头,跟前一片金光:朝阳正跳跃在书架顶上玻璃盒内日本玩偶藤娘身上,一身和服,花团锦簇,手里拿着淡紫色的藤萝花,都熠熠发光,而且闪烁不定。
我开始工作的时候,窗外暗夜正在向前走动。不知怎样一来,暗夜已逝,旭日东升。这阳光是从哪里流进来的呢?窗外一棵高大的梧桐树,枝叶繁茂,仿佛张开了一张绿色的网。再远一点,在湖边上是成排的垂柳。所有这一些都不利于阳光的穿透。然而阳光确实流进来了,就留在藤娘身上……
然而,一转瞬间,阳光忽然又不见了,藤娘身上,一片阴影。窗外,在梧桐树和垂柳的缝隙里,一块块蓝色的天空,成群的鸽子正盘旋飞翔在这样的天空里,黑影在蔚蓝上面划上了弧线。鸽影落在湖中,清晰可见,好像比天空里的更富有神韵。
朝阳越升越高,透过浓密的枝叶,一直照到我的头上。我心中一动,阳光好像有了生命,它启迪着什么,它暗示着什么。我忽然想到印度大诗人泰戈尔,每天早上对着初升的太阳,静坐沉思,幻想与天地同体,与宇宙和一。我从来没达到这样的境界,我没有这一份福气。可是我也感到太阳的威力,心中思绪翻腾,仿佛也能洞察三界,透视万有了。
现在我正处在每天工作的第二阶段的开头上。紧张地工作了一个阶段以后,我现在想缓松一下,心里有了余裕,能够抬一抬头,向四周,特别是窗外观察一下。窗外风光如旧,但是四季不同:春花,秋月,夏雨,冬雪,情趣各异,动人则一。现在正是夏季,浓绿扑人眉宇,鸽影在天,湖光如镜。多少年来,当然都是这样个样子。为什么过去我竟视而不见呢?今天,藤娘身上一点闪光,仿佛照透了我的心,让我抬起头来,以崭新的眼光,来衡量一切,眼前的东西既熟悉,又陌生,我仿佛搬到了一个新的地方,把我好奇的童心一下子都引逗起来了。我注视着藤娘,我的心却飞越茫茫大海,飞到了日本,怀念起赠送给我藤娘的室优千津子夫人和室优佑厚先生一家来。真挚的友情温暖着我的心……
窗外太阳升得更高了。梧桐树椭圆的'叶子和垂柳的尖长的叶子,交织在一起,椭圆与细长相映成趣。最上一层阳光照在上面,一片嫩黄;下一层则处在背阴处,一片黑绿。远处的塔影。屹立不动。天空里的鸽影仍然在划着或长或短、或远或近的弧线。再把眼光收回来,则看到里面窗台上摆着的几盆君子兰,深绿肥大的叶子。给我心中增添了绿色的力量。多么可爱的清晨。
多么可爱的清晨,多么宁静的清晨!此时我怡然自得,其乐陶陶。我真觉得,人生毕竟是非常可爱的,大地毕竟是非常可爱的。我有点不知老之已至了。我这个从来不写诗的人心中似乎也有点诗意。
此身合是诗人来
鸽影湖光入目明
我好像真正成为一个诗人了。
一九八八年十月十三日
季羡林散文摘抄 篇8
离开清华园已经五十多年了,但是我经常想到她。我无论如何也忘不掉清华的四年学习生活。如果没有清华母亲的哺育,我大概会是一事无成的。
在三十年代初期,清华和北大的门槛是异常高的。往往有几千学生报名投考,而被录取的还不到十分甚至二十分之一。因此,清华学生的素质是相当高的,而考上清华,多少都有点自豪感。
我当时是极少数的幸运儿之一,北大和清华我都考取了。经过了一番艰苦的思考,我决定入清华。原因也并不复杂,据说清华出国留学方便些。我以后没有后悔。清华和北大各有其优点,清华强调计划培养,严格训练;北大强调兼容并包,自由发展,各极其妙,不可偏执。
在校风方面,两校也各有其特点。清华校风我想以八个字来概括:清新、活泼、民主、向上。我只举几个小例子。新生入学,第一关就是“拖尸”,这是英文字toss的音译。意思是,新生在报到前必须先到体育馆,旧生好事者列队在那里对新生进行“拖尸”。办法是,几个彪形大汉把新生的两手、两脚抓住,举了起来,在空中摇晃几次,然后抛到垫子上,这就算是完成了手续,颇有点像《水浒传》上提到的杀威棍。墙上贴着大字标语:“反抗者入水!”游泳池的门确实在敞开着。我因为有同乡大学篮球队长许振德保驾,没有被“拖尸”。至今回想起来,颇以为憾:这个终生难遇的机会轻轻放过,以后想补课也不行了。
这个从美国输入的“舶来品”,是不是表示旧生“虐待”新生呢?我不认为是这样。我觉得,这里面并无一点敌意,只不过是对新伙伴开一点玩笑,其实是充满了友情的。这种表示友情的美国方式,也许有人看不惯,觉得洋里洋气的。我的看法正相反。我上面说到清华校风清新和活泼,就是指的这种“拖尸”,还有其他一些行动。
我为什么说清华校风民主呢?我也举一个小例子。当时教授与学生之间有一条鸿沟,不可逾越。教授每月薪金高达三四百元大洋,可以购买面粉二百多袋,鸡蛋三四万个。他们的社会地位极高,往往目空一切,自视高人一等。学生接近他们比较困难。但这并不妨碍学生开教授的玩笑,开玩笑几乎都在《清华周刊》上。这是一份由学生主编的刊物,文章生动活泼,而且图文并茂。现在著名的戏剧家孙浩然同志,就常用“古巴”的笔名在《周刊》上发表漫画。有一天,俞平伯先生忽然大发豪兴,把脑袋剃了个净光,大摇大摆,走上讲台,全堂为之愕然。几天以后,《周刊》上就登出了文章,讽刺俞先生要出家当和尚。
第二件事情是针对吴雨僧(宓)先生的。他正教我们“中西诗之比较”这一门课。在课堂上,他把自己的新作十二首《空轩》诗印发给学生。这十二首诗当然意有所指,究竟指的是什么?我们说不清楚。反正当时他正在多方面地谈恋爱,这些诗可能与此有关。他热爱毛彦文是众所周知的。他的诗句“吴宓苦受(毛彦文),三洲人士共惊闻”,是夫子自道。《空轩》诗发下来不久,校刊上就刊出了一首七律今译,我只记得前一半:
一见亚北貌似花,
顺着秫秸往上爬。
单独进攻忽失利,
跟踪盯梢也挨刷。
季羡林经典散文3篇季羡林经典散文3篇最后一句是:“椎心泣血叫妈妈。”诗中的人物呼之欲出,熟悉清华今典的人都知道是谁。
学生同俞先生和吴先生开这样的玩笑,学生觉得好玩,威严方正的教授也不以为忤。这种气氛我觉得很和谐有趣。你能说这不民主吗?这样的琐事我还能回忆起一些来,现在不再啰唆了。
清华学生一般都非常用功,但同时又勤于锻炼身体。每天下午四点以后,图书馆中几乎空无一人,而体育馆内则是人山人海,著名的“斗牛”正在热烈进行。操场上也挤满了跑步、踢球、打球的人。到了晚饭以后,图书馆里又是灯火通明,人人伏案苦读了。
根据上面谈到的各方面的情况,我把清华校风归纳为八个字:清新、活泼、民主、向上。
我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、学习了整整四个年头,其影响当然是非同小可的。至于清华园的景色,更是有口皆碑,而且四时不同:春则繁花烂漫,夏则藤影荷声,秋则枫叶似火,冬则白雪苍松。其他如西山紫气,荷塘月色,也令人忆念难忘。
现在母校八十周年了。我可以说是与校同寿。我为母校祝寿,也为自己祝寿。我对清华母亲依恋之情,弥老弥浓。我祝她长命千岁,千岁以上。我祝自己长命百岁,百岁以上。我希望在清华母亲百岁华诞之日,我自己能参加庆祝。
1988年7月22日
枸杞树作文300字 篇9
我家庭院里种了一棵生长的枸杞树。
阳春三月,万物苏醒,春姑娘也早早叫醒了枸杞树,刚刚舒绽开的椭圆形叶子,显得那么嫩,那么绿,仿佛一夜春风把它们吹开了似的。不久,每个枝头就开满了许许多多像珍珠一样的小紫花,颇有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杞花开”的气势。
又过了一些时候,一串串枸杞露出了小脑袋,它们掩映在绿叶中,一个挨着一个,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在碰头打招呼,到了7月份,枸杞越长越大,颜色由绿变红,红通通的枸杞子长长的、胖胖的,在绿叶衬托和阳光照射下,更加红亮,招人喜欢,我迫不及待地摘了一把枸杞放在嘴里,甜津津的,可口极了!枸杞子还是一味活血补肾的良药,每天吃一小把能够延年益寿,还有美容的功效呢?
我爱吃枸杞子,更爱美丽的家乡。